她一声声地喊他,景彦庭控制不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,终于轻轻点了点头。 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 霍祁然原本想和景厘商量着安排一个公寓型酒店暂时给他们住着,他甚至都已经挑了几处位置和环境都还不错的,在要问景厘的时候,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,没有将自己的选项拿出来,而是让景厘自己选。 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,可是那个袋子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,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,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,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,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,居然都出现了重影,根本就看不清—— 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 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,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 痛哭之后,平复下来,景厘做的第一件事,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。 他说着话,抬眸迎上他的视线,补充了三个字:很喜欢。 景彦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下一刻,却摇了摇头,拒绝了刮胡子这个提议。 这话说出来,景彦庭却好一会儿没有反应,霍祁然再要说什么的时候,他才缓缓摇起了头,哑着嗓子道:回不去,回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