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景厘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所以并没有特别多话,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贴近。 即便景彦庭这会儿脸上已经长期没什么表情,听到这句话,脸上的神情还是很明显地顿了顿,怎么会念了语言? 景厘!景彦庭一把甩开她的手,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? 虽然景厘刚刚才得到这样一个悲伤且重磅的消息,可是她消化得很好,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和担忧,就仿佛,她真的相信,一定会有奇迹出现。 尽管景彦庭早已经死心认命,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,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——有些事,为人子女应该做的,就一定要做——在景厘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他去淮市一段时间时,景彦庭很顺从地点头同意了。 景厘听了,轻轻用身体撞了他一下,却再说不出什么来。 哪怕霍祁然牢牢护着她,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泪。 霍祁然转头看向她,有些艰难地勾起一个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