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景厘轻轻吸了吸鼻子,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。 她说着就要去拿手机,景彦庭却伸手拦住了她。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 不待她说完,霍祁然便又用力握紧了她的手,说:你知道,除开叔叔的病情外,我最担心什么吗? 因为病情严重,景彦庭的后续检查进行得很快。 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,景厘觉得,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。 然而不多时,楼下就传来了景厘喊老板娘的声音。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霍祁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