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厘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所以并没有特别多话,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贴近。 电话很快接通,景厘问他在哪里的时候,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。 这是一间两居室的小公寓,的确是有些年头了,墙纸都显得有些泛黄,有的接缝处还起了边,家具也有些老旧,好在床上用品还算干净。 你怎么在那里啊?景厘问,是有什么事忙吗? 景彦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下一刻,却摇了摇头,拒绝了刮胡子这个提议。 告诉她,或者不告诉她,这固然是您的决定,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。霍祁然说,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走了,景厘会怨责自己,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,更不是为她好。 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,景厘觉得,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。 哪怕到了这一刻,他已经没办法不承认自己还紧张重视这个女儿,可是下意识的反应,总是离她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 景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随后才抬起头来,温柔又平静地看着他,爸爸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好了,现在只要能重新和爸爸生活在一起,对我而言,就已经足够了。 第二天一大早,景厘陪着景彦庭下楼的时候,霍祁然已经开车等在楼下。